新药研发历来错综复杂,对资本强度、竞争策略和技术创新有极高要求,药监和支付新形势下的新药竞争则更加血腥。

  最好&最难的时代

  随着人口老龄化、现代生物科学和技术的高速发展、以及整个社会财富的增加,医药已经成为一个巨大的产业。据估计,到2020年全球处方药市场将达到近一万亿美元。这样一个庞大的市场吸引了大量资本和技术,过去3年生物技术公司的IPO募资数量超过除了2000年泡沫时的任何时期。

  然而,新药竞争的残酷程度却也超过任何历史时期。新药研发的困难是众所周知的,现在平均发现一个新分子药物的成本达到26亿美元,世界上有能力做创新药物的国家屈指可数。尽管现在FDA批准新药的比例很高,有专家估计96%的上市申请得到批准,但是每年批准的新分子药物也只有30~40个,全新机理药物占不到一半。

  一家企业必须有足够的人才、经验和财力,才有可能成功地把新药做到上市,而只有极少数企业能达到这样的规模。现在美国4300家研发企业中,只有6%的企业上市过至少一个新药,0.48%的企业(这些企业集中在欧美发达国家)发现了所有上市药物中的50%。而中国更在创新药物领域缺少实战经验,因而国内绝大多数新药研发公司发现并上市新药的机会是很小的。

  这个残酷的现实迫使企业必须选择正确的切入点,尽力避免损伤投资者对这个脆弱的新兴工业的信心。

  高压的新药研发环境

新药研发小时代:比拼对手不只是老药

  新药研发从来都很难,近些年则变得尤其困难。在制药工业多年的努力下,很多疾病已经可以比较好地控制。而药物的独占市场时间通常只有10~12年,所以大部分药物是便宜的仿制药。创新药如果想收回26亿美元的研发成本,就必须显示其比便宜老药的疗效更好,只有像诺华慢性心衰药物Entresto那样显著改善标准疗法的药物才可能成为重磅产品。

  新产品为获得生存空间,比拼对象不只是专利过期老药。丙肝药物Incivek曾经是最成功的新药入市,上市4个季度即销售超过10亿美元,但不到3年就在更好药物Sovaldi的威胁下退出市场。类似的例子还有:IL17A单抗Cosentyx在银屑病领域战胜了IL12/L23抗体Stelara,PD-1抗体Keytruda在黑色素瘤领域战胜了CTLA-4抗体Yervoy。

  这些本来正在增长的产品都面临与Incivek类似的命运。这样的事件在10年前闻所未闻,对原研厂家无疑是沉重的打击。

  药监部门对药物疗效、安全性要求的提高,迫使厂家投入巨资鉴定新药。据Cochrane的估计,目前市场上的药物只有11%达到了当今美国药监部门的疗效要求。以前改变化验单指标的新药已经难以上市。

  PCSK9抑制剂机理高度确证,几十个临床试验显示降低60%左右的LDL-C,但在心血管事件临床结果出来之前只被批准用于罕见的家族性高血脂症。

  安全性的要求同样严格,对于某些非致命性疾病,每数万病人发生1例严重副反应则被认为是不够安全。比如近期,DPP4抑制剂在百万糖尿病患者中使用,只有33例严重关节疼痛就被FDA集体警告;而当年默沙东的万络,每4000人引起1例心梗就被迫撤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