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7日，做空机构阎火研究发布一则报告称，怀疑金斯瑞（01548.HK）CAR-T数据涉嫌造假，最终估值仅为每股3.29港币，强烈建议卖出，该消息在行业内引起强烈关注，受该消息影响，金斯瑞盘中一度狂跌46.91%，此后跌幅收窄，直至临时停牌，截至停牌时，金斯瑞生物科技报11.86港元，跌幅26.79%。

      另据端端酱的报道，事实上，对其技术和安全性质疑的不止阎火研究一家，在雪球网上，一篇署名为空之客的文章在2017年8月写道：我对传奇及其CAR-T技术的看法是，以目前在国内的验证性临床并不能做出任何可靠的判断，从其专利和公开发表文献来看，在双特异性上做了尝试，在BCMA靶点有侧重，而在CAR设计、病毒转染、扩增储存、大规模扩增等方面未有突破的情况下，又基于目前CAR-T治疗中普遍出现安全性问题，应该怀疑公司在给出这些方面的明确支持性依据或FDA等审评部门的明确反馈之前，其成药性存疑。存疑不代表没前途，但说世界领先和突破性、价值巨大都是“空中楼阁”。

      据了解，金斯瑞旗下研发 CAR-T药物的公司为南京传奇生物，2018年3月13日，南京传奇生物的CAR-T疗法LCAR-B38M CAR-T细胞自体回输制剂获得原国家食药监总局（CFDA）的临床试验批件，成为中国首个获批临床的CAR-T疗法。

      根据阎火研究的报告，对金斯瑞提出的质疑分别是：

      1.传奇生物 CAR-T 技术的来源扑朔迷离。公司缺乏创新研发 CAR-T疗法的教育和产业经验；传奇生物的专利申请屡遭碰壁，目前来看几乎无法形成完成的专利保护体系。

      2.传奇生物的 CAR-T 选择了前人失败了的设计，工艺挑战极大，商业化进展缓慢。传奇生物采用了工艺极其复杂的双特异性抗体设计，且公司GMP生产工艺目前尚未摸索清楚、中国 GMP厂房建设进度远低于预期。中国的临床试验一拖再拖，正式的临床试验一直迟迟无法开展。类似的JUNO的JCAR015已经证明失败。

      3.ASCO 上公布的临床数据涉嫌造假。临床实验数据客观性存疑，承接临床试验的西安交通大学第二附属医院在业内实力较弱，数据可信度较低；临床试验管理松散，几乎未形成完整的 SOP体系；上海数据明显逊于西安数据，但是公司仅选择性披露西安数据，误导投资者。

      4.上海长征医院的受试者死亡案例，迟迟没有披露的真相。长征医院 2017 年 9 月 16 日的死亡案例几乎被公众遗忘，金斯瑞管理层对死亡案例模糊处理。

      5.公司创始团队一方面在高位套现，另一方面弱化死亡案例引发的安全性隐患，以便尽快促成Janssen 的合作。 Janssen 合作的真相，CAR-T 赛道的众多赛马之一。Janssen 在全球范围内与 Celgene 几乎瓜分多发性骨髓瘤市场，在 Celgene 已经战略投资 Bluebird 并且提前布局 CAR-T 领域的前提下，Janssen 与传奇生物合作可以视作针对 Celgene 的防御性战略。

      6.管理层选择高位套现，并且通过隐蔽的子公司股份支付方式窃取公众股东利益。管理层在死亡案例公告之后持续高位套现，累计抛售 5,110 万股以上；同时管理层通过复杂交易结构，规避了巨额股份支付，并筹划将传奇生物分拆上市，对窃取公众股东利益。

      7.传奇生物的 CAR-T 疗法商业价值有限，现有产品管线无法支撑目前估值。公司传统业务以 25 倍 EBITDA 测算，估值在 7.56 亿美元左右，对应每股价值约 3.29 港币；公司 CAR-T 业务以最好的假设计算估值在 4.73 亿美元，对应每股价值约 2.03 港币；公司目标价在每股 3.29 - 5.32 港币。但由于我们怀疑公司 CAR-T数据涉嫌造假，最终估值仅为每股 3.29 港币，强烈建议卖出。

      随后，金斯瑞对媒体表示，该看空报告有诸多漏洞，均不属实，公司会尽快发布澄清声明。

      今日（9月28日），金斯瑞正式发布了澄清报告，否认阎火研究针对本公司之所有指控，指出阎火研究报告包括误导性、具偏见、有选择性、不准确及不完整之声明及毫无根据之指控以及不负责任的揣测，正咨询法律顾问及将考虑对阎火研究采取法律行动（截至到目前，阎火研究发布的质疑研究报告已删除）。同时，金斯瑞已于今日上午恢复买卖。

      澄清公告全文如下：

      指控一：澄清关于公司临床数据披露的说明

      本公司之响应

      公司所有披露的临床数据均为真实可循的，从未造假也未「选择性披露」。公司本着科学、求实的态度，按照临床研究的具体进程逐步进行披露。传奇 在IND 前所做临床试验皆 为「研究者发起的临床试 验」。公司 自2016 年与西安交通大学第二附属医院进行临床试验合 作，该医院为国家三级甲等医院，具有开展临床试验的资质。

      2017年ASCO（American Society of Clinical Oncology，美国临床肿瘤学会）会议于6月举行，但大会论文截止日为2017 年2 月份，因此公司向大会提交的与西安交通大学第二附属医院合作的临床数据也是截止至2017 年2 月。该些数据 在2017 年6 月 份ASCO 大会上被发 布。传奇与上海瑞金医 院、上海长征医院和江苏省人民医院的合作均是在提交2017年ASCO论文提交截 止 日 期（即2017 年2 月 份）后 才 展 开，因 此 这 些 数 据 未 能 在2017 年6 月 份ASCO 大会上发布。

      2017年12月3日上海瑞金医院、上海长征医院及江苏省人民医院三家医院在ASH（美国血液年 会）上联合公布了共计11 例复发难治性骨髓瘤病例的临床研究结果，8例达到sCR（stringent complete response）（73%），2例VGPR （very good partial response），1例PR （partial response）， ORR （overall response rate）达100%，疗效优异。

      截至2018年共有74位病人接受治疗。临床疗效及安全性与前期临床结果高度一致。

      传奇的所有已进行的临床试验数据已送交给中国CFDA和美国FDA，并于2018年3月获得CDA的注册临床批件，获批在中国进行多中心的确证性临床试验；并且在2018年5月已获得在美国FDA 批准开展1b/2 期临床试验的批准，目前入组患者招募顺利，已经正式开始治疗。

      指控二：关于传奇生物的CAR-T 设计，生产工艺和商业化进程

      本公司之响应

      阎火号称传奇使 用「CD28 共刺激结构域，有Juno失败的JCAR015前车之鉴， 是很多CAR-T公司尽量避开的设计」，这是完全的恶意造 谣。传奇的CAR并未使用CD28共刺激结构域，而是使用的4-1BB共刺激结构域，不存在报告中臆断的风险。

      传奇使用的双特异性抗体是基于传奇公司独特研发平台开发，也是传奇CAR-T 产品取得良好药效的重要原因之一。双特异性抗体能够更加紧密地与抗原结合，使癌症抗原不易逃逸。

      传奇掌握了稳定制备自主研发的双特异性抗体的CAR-T产品的工艺技术，已成功制备了74 例产品并在中国用于患者治疗。传奇公司也依托自己的经验在美国成功制备了CAR-T 产品并开始用于患者治疗。

      传奇的CAR-T产品于2018年3月在中国获得正式临床试验批准开展确证性临床，并于2018年5月在美国获得正式临床批准，本公司相信，商业化进程正稳步推进。

      指控三：关于公司技术开发的路径和基础的说明

      本公司之响应

      金斯瑞生物科技（Genscript Biotech Corporation） 是全球生物试剂定制化服务领域的领导者，经过多年的高速发展，目前业务已经拓展到精准免疫治疗、生物药定制开发（CDMO）、生物试剂产品和仪器，以及合成生物学在工业微生物的应用领域。金斯瑞自2008 年开始开发基于纳米抗体的药物平台，并为客户提供双特异性纳米抗体的CRO 服务，具有多年的抗体设计与开发方面的技术积累。

      范博士，传奇的首席科学官，曾经为金斯瑞抗体开发部总监，主导纳米抗体开发平台。范博士本科毕业于西安交通大学医学院，并于西安交通大学第一附属医院肾移植中心任住院医师，此后在日本广岛大学获得移植免疫学博士，博士毕业后范博士在多伦多大学病童医院研究所进行免疫相关研究，并于2014 年加入金斯瑞。范博士具有多年应用免疫学、基因治疗的科研背景，曾在器官移植领域取得国际重大突破。

      CAR-T 技术实际是由学术界发源，将应用免疫学、基因治疗与临床医学相结合的新兴技术。2004 年范博士在小儿血型不配合心脏移植的机制基础研究方面取得世界级重大突破，其作为第一作者的论文在世界顶尖级学术刊物自然医学杂志（Nature Medicine） 上发表，引起国际媒体广泛关注报道。从此改变了器官移植领域组织配型的临床指针。这一发现彻底改变了该疾病的临床标准，打破了同血型器官移植限制，提高了患病小儿获得器官移植的概率。范博士在基因治疗和人类免疫治疗领域先后已发表贡献40 余篇重要学术论文。其中，以第一作者身份发表的学术论文达15 篇。

      以范博士为首的科学家团队经过潜心研发，在CAR-T 领域取得突破性的进展。目前传奇公司是在中国拥有2 个研发团队，共140 余人，另外在美国和欧洲各组建了一个团队，共同推进传奇各条研发管线的开发及商业化。

      指控四：关于公司专利的保护布局和授权前景的说明

      本公司之响应

      公司对传奇自有技术进行了完善的专利布局，其专利授权前景明朗。

      目前传奇拥 有3 项授权专利 和70 项专利申 请（PCT专利申请27项，中国专利申请7 项，海外专利申请36 项），其中与细胞治疗直接相关的专利申请共计48项， 与LCARB38M 相关的核心专利PCT/CN2016/094408已进入了29个国家╱地区，另一核心专利PCT/CN2017/096938 正在准备进入国家阶段， 计划也进入上述国家和地区，预计均有很好的授权前景。

      阎火报告中的「冲突专利」（表3. 传奇生物为专利权人的有关CAR-T专利申请情况）中存在偷换概念、恶意误导。WIPO（World Intellectual Property Organization） 的准确用词应 为「国际检索报 告」（International Search Report） 中指 出 的「相 关 文 件」（Documents Considered to be relevant） 而 非「冲突专利」。这些相关文件仅是参考性的、无约束力的意 见（参见专利合作条约第33条），仅由国际检索报告的参考性意见来说专利授权可能性为零是毫无 依 据。以默沙东的PD-1 抗体（K 药）和施贵宝的PD-1 抗体（O 药）为例，K 药的化合物专利WO2008156712，在「国际检索报 告」中引用了O药的化合物专利「WO2006121168」，但K 药的化合物专利目前在澳大利亚、中国、加拿大、欧洲、日本、韩国、美国等国家均获得了授权，可 见「国际检索报 告」中列出的「相关文件」对具体国家的审查无约束 力。

      指控五：关于病患死亡披露的说明

      本公司之响应

      2017 年9 月16 日， 死 亡 病 例 发 生 后， 公 司 第 一 时 间 以 研 究 者 信 的 形 式 通知了所有研究者，公司在2017 年9 月19 日向公众披露了此信息，并未如该报告所言隐瞒。该病患的所有专业医疗资料报告也均已上报给中国CDE 及美国FDA，由专业人士评估及判断，无任何隐瞒。传奇分别于2018 年3 月及2018 年5 月获得了中国CDE 及美国FDA 的临床试验申请批件。

      指控六：关于管理层持股变动及传奇公司股权投资的情况说明

      本公司之响应

      公 司 创 始 人 也 是 公 司 重 要 股 东 之 一 ，Genscript Corporation 减 少 的 股 份 仅占发行总股本的1.15%，目前仍持有公司48.4% 的股份。

      王烨女士减持股份是由于其对即将过期的期权进行行权和作为美国纳税义务人的税务安排。王烨女士并未减持通过Genscript Corporation 所持有的上市公司股份。

      传奇公司是一家创新型生物高科技企 业，科学家及管理团队是公司最重要的核心资 产，故诚如本公 司2017 年10 月20 日公告所披 露，科学家和管理团队参与公司的股权投资及期权激励计 划，这是创业型科技企业的惯 例，也是确保公司能够持续保持创新动力以推动公司价值实现的重要途 径。此股权投资及期权激励是经董事会慎重考虑并批准后才予以执 行，具体情况请参见公司 于2017 年6 月28 日、2017 年7 月17 日、2017 年8月28日及2017 年10月20日发布的公告。

      指控七：关于CAR-T 产品市场潜力的分析

      本公司之响应

      美 国 女 孩Emily Whitehead 是 世 界 上 第 一 个 成 功 接 受CAR-T 精 准 细 胞 疗 法的患 者，并且已 经6 年未检测出癌细 胞。从医学的定义上来看五年内没有复发可以认定是已经治愈，这是CAR-T 目前在全世界广受关注的原因之一。

      根据多发性骨髓瘤的市场研究报告美国每年的新发病例目前约为25,000人，现有的患者约为125,000人。根据公开资料，如果CAR-T 定价为$350,000（Novatis 的CAR-T 产 品Kymriah 的CAR-T 产 品 定 价 为$475,000，Kite Pharma 的CAR-T产品定价为$373,000），那么美国地区的潜在市场约为每年87亿美金╱年，这个市场预测还没有包括其他国家和地区。

      传奇生物除了研发针对多发性骨髓瘤的CAR-T 细胞治疗技术以外，还在研究包括淋巴瘤、胃癌、脑胶质瘤 等多种癌症，公司相信CAR-T的市场前景是非常巨大的。